刘奉越

江苏理工学院职业教育学部

摘要：作为长学制人才培养的有效实现方式，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立足于区域产业，反映了在产业与教育高质量发展的背景下，职业教育在人才培养范式方面发生的一次深刻转向。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的理念根植于系统科学思维观和技能成长规律，是长学制人才培养实践的赓续，旨在破解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的难题。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的核心要义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即立足于县域，中高职有效衔接，面向产业发展，多主体共生。在致力于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新时期，需要注重专业与区域产业精准对接，激发行业企业参与的积极性，加强县域产业学院建设，制定一体化培养标准，建设一体化的师资队伍，以切实有效推进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培养高素质技术技能型人才。

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2021）和《关于深化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改革的意见》（2022）提出要进行一体化设计职业教育人才培养体系，探索省域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新模式。实现中高职一体化，是构建我国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关键一环。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作为中高职教育衔接的一种密切无缝的连接或承接模式，是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新形势下的探索与改革，是一种基于区域经济社会发展以最小的培养消耗达到最大的培养效能的教育关系，旨在解决中高职衔接过程中出现的一系列问题，改善各自为政的现状，在人才培养目标、专业、课程、管理等方面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1]。它不仅能够面向区域优势产业，培养区域发展所需要的本土技术技能人才，还能够推动区域优质职业教育资源的有效辐射范围、促进区域职业教育整体发展^[2]，由此在一些省域相继进行探索实施，取得进展，并受到理论界的一定关注。立足新的时代背景，需要在理论维度上厘清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的生成逻辑和核心要义，并在实践向度上提出相应的推进路径。

一、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的生成逻辑

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反映了在产业与教育高质量发展的背景下，职业教育在人才培养范式方面发生的一次深刻转向。它的生成有着深厚的基础积淀，既是基于对传统职业教育体系的反思，更是进一步深化职业教育产教融合，实现自身高质量创新发展的必然逻辑与实践呼唤。

（一）理论之基：植根系统科学思维观和技能成长规律

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不是一蹴而就的产物，而是有着深厚的理论基础和科学依据。一方面是马克思主义的系统科学思维方法。系统科学思维方法作为基础性的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是马克思主义辩证思维方法的深化和展开，基本理念是遵循系统思维原则，注重系统的整体性和要素之间的协同性，系统组合各个对象互相联系的各个方面及其结构和功能，进而对整个系统产生撬动和引领作用，达到最优效果^[3]。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就是在遵循系统科学思维原则的前提下，注重职业教育与区域产业的有效对接，系统化设计人才培养目标、专业、课程体系等，系统培养高素质技能型人才。另一方面是技能成长规律。早在2000多年前，亚里士多德就提出教育应与人的自然发展相适应，按照年龄划分不同的受教育阶段，实施不同的教育目标、内容和方法。技能发展周期理论认为，技能发展不是一个闭路循环，而是处于不断跃迁的状态。技能发展历程可以划分为启蒙阶段、成长阶段、成熟阶段以及更新阶段，每个阶段都呈现出不同的发展特征^[4]，是连续性与阶段性的有机统一。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是基于学生全生命周期的视角，切实遵循技能成长规律的必然结果。即中职阶段培养目标定位在中级职业资格及其以下，注重专业领域内单项职业基本技能训练，高职阶段培养目标则定位在高级职业资格，拓宽专业面，注重综合性职业技能的合格标准训练^[5]。

（二）历史之脉：赓续长学制人才培养的实践

实施长学制，跨越中职和高职两个办学层次进行一体化培养，是我国长期致力于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打造人才培养新范式和彰显职业教育类型教育特征的实践。改革开放以来，为了适应产业结构调整、技术技能人才供需变化，政府相继颁布一系列政策，调整和优化中高职一体化工作。1995年，国家教委颁布《关于推动职业大学改革与建设的几点意见》，提出改革职业大学的招生制度，有条件的学校经国家教委批准，可举办专科层次的专业，开展面向初中毕业生的五年制高职教育。2010年起，中高职衔接“三二分段”试点在各个职业院校启动，高职自主招生由试点转为正式开放，中职生升学深造的渠道大大拓宽。2011年，教育部颁布《关于推进中等和高等职业教育协调发展的指导意见》，指出要明确中职和高职的发展定位，实施有效衔接，系统进行高素质技能型人才培养。2014年，教育部等六部门印发《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规划（2014-2020年）》，强调完善职业人才衔接培养体系，具体包括加强中高职衔接、完善五年制高职等。2019年，国务院印发《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指出探索长学制培养高端技术技能人才，在学前教育等专业领域扩大对初中毕业生实行中高职贯通培养的招生规模。此后颁布的《职业教育提质培优行动计划（2020-2023年）》（2020）、《关于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2021）、《关于深化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改革的意见》（2022）等多个政策文件都强调要推进长学制。在长学制的政策话语语境下，各地积极推进长学制人才培养，形成区域特征明显的模式。区域中高职一体化旨在探索长学制人才培养的有效实现方式，创新职业教育五年制人才培养模式。既借鉴了省域中高职一体化的经验，又着眼于我国未来的发展，具有极强的历史纵深感。

（三）现实之境：破解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的难题

“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是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培养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的重要途径。”^[6]具体而言，通过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能够优化高素质技术技能型人才供给，满足人们对于提升技能和学历的诉求；能够有效解决中高职培养目标衔接不通畅，层次性缺失的实施难点，提高职业教育办学的整体效益。但是在具体的实施过程中，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面临着一些亟待解决的问题，改革需要持续深化。如有研究者以护理专业为例，调研职业教育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工作，结果发现存在以下问题：高职不“高”，人才目标区分不清楚；内容重复或脱节，课程开设不规范；中高职教学通而不畅，教学方式有待改进；评价方式单一，学生综合素养难落实^[7]。有研究者指出，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存在以下问题：管理机制不畅，培养目标模糊；培养方案衔接不够，课程内容重复；专业布局失衡，建设水平不高；企业积极性不高，参与力度不足^[8]。还有研究者指出中高职一体化衔接面临协调中高职一体化衔接与“职教高考”、突破中高职课程一体化的制度性困厄、突破教学路径依赖实现教学范式革命等多项挑战^[9]，等等。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针对上述困境而提出，基于产教融合，致力于培养区域产业人才，强化设区市对区域职业教育发展统筹和资源配置，提升职业教育适应性和支撑力。

二、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的核心要义

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作为职业教育长学制人才培养的有效实现方式，立足于区域产业，实现中职与高职两大系统之间的衔接，是定位、功能上的互补和提升。核心旨在打破原有的各自独立的培养体系，形成一个完整的新体系^[10]。具体而言，其核心要义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

（一）立足于县域

在“场域”维度上，相较于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的最大特征就在于“区域”，主要体现在县域性上。县域作为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中最全面的微观单位，一头对接城市，另一头紧扣乡村，是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阵地、常住人口城镇化纵深推进的关键载体以及推进城乡融合发展的重要切入点^[11]。据统计，截至2023年底，县域面积接近国土面积的90%，县域人口占全国人口的52.5%，县域经济体量达到全国GDP的38.1%，县域经济发展已成为乡村全面振兴的结果和重要支撑^[12]。但是我国疆域辽阔，各地区间自然资源禀赋、产业结构、社会经济发展情况均有所不同，致使县域地区差异显著，发展不均衡。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作为一种制度创新，正是立足县域具体发展实际，以产教融合为主线，依托原有县域中职优质资源，使优质高职资源积极下沉，重塑人才培养模式、教育教学体系和内部治理机制，带动县域职业教育发展，形成彰显区域特征的培养模式，以更为直接、更好地服务县域经济社会发展。

（二）中高职有效衔接

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既不是“中职办高职”，也不是简单地将中职和高职机械地结合在一起，而是立足于县域实际，顺应产业技术更迭规律，纵向打通职业学校一体化技能人才培养通道，使中职和高职在各有侧重的基础上实现学段间的有机递进衔接，培养适应区域社会经济发展需求的技术技能型人才。在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体系中，中职是高素质技术技能型人才培养的基石，具有基础性和发展性作用，高职则是高素质技术技能型人才培养的直接供给端，是引领一体化的龙头。衔接是指两个事物之间或某一事物的两个部分相互连接或承接，它是实现区域中高职一体化的关键所在，也是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的现实诉求。对于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而言，衔接性主要体现在课程、技能和管理三个层面上。课程衔接表现为基于区域产业结构形态，课程目标如何定位、课程内容如何选取、课程内容如何整合以及课程如何考核^[13]；技能衔接是指专业技术能力的衔接，表现为中等技能型人才培养与高端技能型、技术应用型人才培养的对接；管理衔接表现为建立人才培养管理衔接制度、机制，开展经常性的交流、协作，避免各自为政、管理脱节的现象出现，这是保障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的关键。衔接性旨在打破传统的中高职“条块分割”状况，将中职的基础性作用和高职的引领作用有机地结合起来，形成协同效应。

（三）面向产业发展

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的提出，本质上是有针对性培养地方优势产业集群发展急需的高素质技术技能型人才，形成与产业结构相匹配的职业教育结构和区域布局，为我国进一步完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提供行动路径^[14]。由此，产业性是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的要义之一，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立足于产业经济。产业经济是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实施的基础载体。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所在地往往是经济发达地区，经济基础较好。如浙江省教育厅办公室于2022年5月颁布的《关于开展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改革工作的通知》明确规定，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改革工作所在区域为经济强县（区），具有良好的产业基础，产业集群优势明显，有行业龙头企业支撑^[15]。另一方面，促进产业升级。人才作为高质量人力资本的载体，是生产力中决定物的生产的能动因素，更是实现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抓手”^[16]。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根据区域经济发展趋势和产业布局特点，优化专业设置，培养高素质技术技能型人才，有效服务地方产业发展，为优势产业集群转型升级提供新动能。

（四）多主体共生

共生是指在特定的共生背景之中，共生单元通过特定的共生模式相互联系，建立一种相互依赖和共同发展的伙伴关系^[17]。在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共生”系统中，主要包括中职学校、高职院校、地方政府和行业企业等，各共生单元基于自身资源禀赋发挥着不同的功能和作用，深度参与产教融合协同育人。具体而言，中职学校以紧贴当地产业集群的高水平专业群参与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专业适合中职起点长学制培养，注重在深化产教融合方面的改革创新，确保人才培养质量；高职院校下沉县域实体办学，优势专业积极对接县域产业，重点指导和把关人才培养的关键环节；地方政府负责统筹，提供专项政策、经费、场地等条件保障，开展协调和监督，确保实体化办学；行业企业发挥重要办学主体作用，既参与招生入口环节，又负责学生实习、就业等出口环节，将教学与产业发展、生产劳动紧密结合起来，全过程参与一体化设计培养。围绕培养县域高素质技术技能型人才这一利益共同点，各共生单元通过信息交流、物质资源共享、持续对话等密切的交互作用形成良好的共生关系，构成“官、产、学、研”紧密命运共同体，实现职业学校办学和区域产业发展的共融共生，以及多主体合作效率与收益的最大化。

三、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的推进路径

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是一个典型的复杂系统，不仅参与主体多元、价值多重，而且具有自组织性、异质性和非线性等特征。在深化产教融合和致力于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新时期，需要在专业、行业企业、县域产业学院、培养标准和师资队伍等多个层面着手，切实推进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

（一）专业与区域产业精准对接

相较于普通高等教育的学术性、应用性，高职教育具有显著的职业性、经济性和社会性特征，与区域产业发展具有紧密的伴生关系，这决定了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的专业建设要与区域产业精准对接，由此才能有助于内涵式发展目标的实现，更好地服务于产业发展。一是以适应区域产业发展需求为标准。职业院校摒弃传统的贪多求全和盲目追求热门专业的建设思维，针对所在区域的产业类型、产业规模和人才需求，因地制宜设计和布局相关专业，以增强自身的产业适应力。如基于区域中高职一体化，金华职业技术大学武义学院在高职专业设置方面，初期先开设机电、学前教育、康复技术等领域专业，后期再逐步扩展汽修、电子商务、会计、建筑、旅游等领域专业，并根据县域发展需求成熟一个发展一个，动态调整招生规模，培养更多符合企业转型需求、适应武义发展需要的专业技术人才，为县域经济高质量发展注入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18]。二是加强专业群建设。依照专业群理论，高职院校专业群不仅仅是若干高职专业数量上的简单相加，而是一组优势互补、资源共享、结构有序的专业或专业方向的有机集合^[19]。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的专业群要以服务市场发展为逻辑起点，依托产业链和岗位群进行组建，不断调整优化群内专业结构，形成紧密对接产业链、创新链的专业群体系，更好地服务区域产业发展。如基于对区域经济社会发展战略中紧缺人才需求的分析，按照“产业链—具体工种—岗位需求—专业设置”的递进逻辑，精心构建区域专业群^[20]，实现专业与产业链、专业与岗位、教学过程与生产过程的有效衔接。

（二）激发行业企业参与的积极性

新时期，国家产教融合的持续推进以及多元主体办学格局的形成，需要行业企业作为重要的办学主体，为职业教育促进教育链与产业链的有机衔接发挥重要作用^[21]。近年来，《职业学校校企合作促进办法》（2018）、《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2019）、《关于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2022）、《关于深化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改革的意见》（2022）、《职业教育产教融合赋能提升行动实施方案（2023-2025年）》（2023）等多个政策文件强调行业企业要举办或参与举办职业教育，积极发挥办学主体作用。在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中行业企业是重要的办学主体，是中高职的举办者、资源提供者、人才培养实施者以及办学管理参与者。同时行业企业也扮演着“经济人”和“社会人”双重角色，遵循利益至上的经济逻辑，这与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的教育逻辑产生冲突^[22]。由此激发行业企业参与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的积极性，需要注意以下三点。一是增强行业企业的认知水平。借助传统媒体和新媒体等多种媒介，通过发布产教融合年度报告、展示产教融合型企业名单、呈现典型案例等多元化形式，营造良好的社会舆论氛围，增强行业企业参与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的责任认识^[23]，由政策驱动走向行为自觉。二是落实激励措施。结合县域经济社会发展状况，对于积极参与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的行业企业，在税收优惠、财政补贴、金融等方面加大支持力度，同时也要注意给予一定精神鼓励，如授予荣誉称号，以产生良好的外溢社会效应，增强竞争优势。三是保障行业企业的经济利益。以合同的形式明确规定行业企业以资本、技术、管理等要素投入公办院校办学获取一定经济效益，如规定校企双方的权利义务，建立责任机制等，使行业企业通过参与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获得一定资本增量，从而激发参与职业教育办学的积极性和主动性。

（三）加强县域产业学院建设

2020年，教育部办公厅、工业和信息化部办公厅印发《现代产业学院建设指南（试行）》，指出以区域产业发展急需为牵引，建设一批现代产业学院，打造一批融人才培养、科学研究、技术创新、企业服务和学生创业等为一体的示范性人才培养实体。2021年，第一批国家级现代产业学院名单公布，有50个产业学院入围。2023年，第二批国家级现代产业学院建设启动。县域产业学院作为现代产业学院体系的县域实践深化，是一种立足县域产业发展需求，由职业院校、地方政府以及县域骨干企业多方联动、共同建设的教学科研育人机构，肩负产教融合组织在县域深度下沉的教育价值，在基于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中具有培育适切性人才、新质生产力的价值理性和工具理性^[24]。结合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实际，加强县域产业学院建设需要做好以下两个方面的工作。一方面，深化政府作为服务者的角色定位。政府提供政策指导、场地、经费支持，加强与职业院校、行业企业等其他利益主体的沟通交流，积极推进县域产业学院建设，搭建校企合作育人新平台。如浙江省慈溪市政府与浙江工商职业技术学院共建慈溪学院，近年来投入资金多达1.78亿元。另一方面，高职院校积极参与。基于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和服务区域产业发展，高职院校应致力于探索区域产教融合新模式，主导或参与县域产业学院建设，健全组织结构和明确产权归属，确保其持续有效地运行。如浙江工商职业技术学院主动对接浙江省县域先进制造业产业集群，分别依托宁海模具产业集群和慈溪家电产业集群，与相关地方政府、企业、协会共建宁海学院和慈溪学院，形成了具有区域特色的县域产业学院多元共融建设模式^[25]。

（四）制定一体化培养标准

2021年，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指出，一体化设计职业教育人才培养体系，推动各层次职业教育在专业设置、培养目标、课程体系以及培养方案方面实现衔接。跨越中职和高职两个办学层次实施一体化培养，可以说是一种重要的人才培养模式创新，落实到具体区域实践层面，需要制定一体化培养标准，这是实质推进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过程中的重点与难点。一是培养目标。培养目标作为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的目的和标准，是其逻辑起点和归宿，也反映着其本质特征和内在要求。具体而言，把培养“用得上、留得住”的高素质技术技能型人才的根本目标贯穿于中高职两个学段的育人活动中，分层次、有梯度地规划阶段性目标，提高人才培养质量和服务区域经济发展的能力。二是教学标准。通过组织教学名师、课程专家、行业专家以及企业能手等，共同研制区域中高职一体化教学标准，规范和引领教学活动，为人才培养有机衔接奠定基石。三是课程结构。基于区域产业结构形态，依托技术知识的生成模式，在区域校企合作基础上，对课程内容组织、课程体系构建与课程具体实施进行一体化设计^[26]。由此保证学生知识学习、技能训练的连贯性与有序性，避免“断层”现象出现。如为推进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浙江省自2022年以来投入财政经费1600多万元，分别由省教育科学研究院和国家高水平高职院校统筹、牵头，制定一体化专业教学标准30个，核心课程标准451门，以规范和引领区域中高职一体化教学活动，取得很好的效果^[27]。

（五）建设一体化的师资队伍

教师是立教之本，强大的师资队伍是教育高质量发展和构建高绩效教育体系的关键因素^[28]。区域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对师资质量提出新的诉求和标准，如何建设高质量的师资队伍，成为当前亟待解决的议题。一是构建教研平台。教研平台是融集体学习、资源共享、协同发展等多种功能为一体的载体，尤其是基于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技术支撑的智慧教研平台更为教师专业发展提供了新的途径。借助这一载体将中高职教师汇集在一起，通过学术沙龙、集体备课、研讨等方式开展一体化的教研活动，促进他们的交流和合作，实现专业能力持续成长。二是建设教师教学创新团队。在国家级职业教育教师教学创新团队建设项目指引下，开展区域中高职一体化教学创新团队建设，以服务中高职一体化人才培养为目标，建立中高职师资有效协同的工作机制，在专业领域人才培养方案设计、教学质量标准制定、教材建设以及教学资源开发等方面开展全面深度合作，形成高素质复合型技术技能人才的育人合力^[29]。三是校企协同共培师资。中高职学校和企业基于自身资源优势，全面推进双方人员互兼互聘，在人才培养、教育教学、科学研究等方面展开深度合作，共同致力于区域中高职一体化师资的协同培养。具体而言，聘请企业的技术骨干、技能大师、管理人员到中高职学校兼职任教，基于区域产业集群的发展需求，组织中高职教师深入企业和生产服务一线进行岗位实践^[30]，提升实践教学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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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刘奉越，男，江苏理工学院职业教育学部教授，教育学博士后，博士生导师）

来源：《教育学术月刊》2025年01期